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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莎】法則

「…啊，」月台上，女人停下了腳步，認出了前方不遠處的男子，「愛德華君。」

「…唔…」男子把手上的熱狗包裝揉成一團扔到垃圾桶，一邊走向女人，一邊咽下口中的熱狗，「羅斯……少尉？」
「現在是中尉了。」女人笑說。

「抱歉抱歉。」男子點頭致歉。

「沒關係，」女人道，「是來迎接艾爾凡斯君他們的吧？」 
「是啊…中尉妳，」男子偷偷打量了一下女人的裝束後，又問，「是在等誰嗎？」 
「跟你等一樣的人啦，」她先環顧四週，再悄聲說，「不過主要是等其中一位。」 

原來如此，難怪不穿軍服。愛德華心想。

「只有妳一人嗎？」好歹也是一號大人物，就只有一人的話，也太寒酸了吧？

「哦？」傳來了香煙的氣味，「大將！」

「哈博克少…先生！」愛德華盯着男人的雙腿，「你…」
「可別說，復健那會兒痛得要死呢！」

「上將和上尉呢？」
「上尉…？啊！你說霍克艾少校吧？」羅斯說。
「誒!?已經是少校了嗎？」
「嗯，前陣子剛升的。雖然升不升其實都沒差——」哈博克插嘴道。

此時傳來火車刺耳的鳴笛聲。三人站在月台較前方，對應着特等客廂的位置，遠遠看着列車進站，慢慢停在他們面前。站員們拉開最接近三人的車門，然後離開。

『姚麟陛下，我們在此恭候多時了。』羅斯首先上前，說着一口流利的新國語。唔…大概是流利的吧？
『很久不見，羅斯中尉。』

姚麟從車廂走出來。為了隱藏身份，姚麟穿着亞美斯特利斯常見的男性服飾，乍看之下跟當年格利麟時期還有點相似。

幾乎是在姚麟與羅斯握手的同時，一個黑影從上落下，低頭半蹲在姚麟身旁。不只是羅斯，連後面的愛德華和哈博克也嚇到了一下。

那黑影站直身子，果然是蘭芳，至少那人是戴着蘭芳的面具，像蘭芳那樣瞪人；雖然有點殘舊，但也確實是蘭芳的那個機械鎧。愛德華．艾力克是這麼跟哈博克說的。

「哥哥！」

跟愛德華的髮色是同樣的金色，另一位短髮青年接着下了車，臂上纏着一位目測將近成年的新國少女，少女的肩上趴着一隻四年過去仍是同樣尺寸的新國黑白貓。

「很久不見，愛德華大人！」

似乎是怕接下來的時間無論如何都不夠用，艾爾凡斯一下車就跟愛德華聊個不停，張梅間中補充說明一下煉丹術理論的內容。

『姚麟陛下，這是為您舉辦的晚宴的資料，已經翻譯成新語，請務必仔細閱讀。』另一邊，羅斯繼續着對姚麟的講解。
『好的，』姚麟接過文件，卻不經意地四處張望。
『下一班從新國來的火車在四天後，屆時馬斯丹上將和霍克艾少校會去利正布爾那邊接您們到中央市。』
『哦…霍克艾小姐今天沒來呀。』

「喂，麟…你該不會…」雖然不太懂新語，但人的名字沒有變音，加上姚麟那副略顯失落的神情，愛德華轉頭小心翼翼地說。
「討厭啦，愛德，你都在想些甚麼呀。」姚麟笑道，「我有個東西想要給霍克艾小姐當賠禮，當然是儘早交到她手上更好啊。」
「賠禮？」
「之前對霍克艾小姐有失於禮數的地方，不好好道歉可不行哦。」

愛德華正想向艾爾凡斯或張梅提問，但艾爾凡斯聳着肩，張梅搖着頭，大概都不清楚姚麟的意思。

「抱歉呢，讓你們大費周章，遷就我一人的任性。」
「哪裏哪裏，」羅斯客氣地回答，「也希望陛下能充分感受我國東部的風土人情。」
「接下來幾天就交給你們兄弟啦，」安排好站員寄存行李後，哈博克有空又來插話，「可也別丟掉我們東城的臉哦，大將！」
「誰丟臉啊。」愛德華舉拳作勢道。

這之後，羅斯和哈博克把艾力克兄弟和來至新國的貴客們送到轉乘往利正布爾的列車月台以後便離開。

「既然如此，我們在火車站等着不就好了嗎？為甚麼還要特意跑到利正布爾那兩個小鬼的家去？」
「這是應有的禮節。本來的話，我們也應該到火車站迎接，正是因為上將的工作進度落後，述職用的文件遲遲未備妥，才不得不請哈博克他們代為前往。」
「……」像這樣跟她展開話題的話，得到這樣的結果也是必然的，新國語中這個是叫作『自討沒趣』吧？

接待的是上將及其副官，村裏憲兵部借出來的馬車，好歹是比初次到訪時乘坐的馬車高級了一點。不過也就是多了一個簡陋的包廂，一路依然顛簸。

「果然，」他隨口道，「是有點忽略了鄉郊地區的建設呢。」
「到中央以後，我會馬上通知布萊達中尉的。」

這樣的話題她倒是會認真地回應，於是這個話題一直延展下去，到達目的地時，她的記事本已經翻了三頁紙。

馬車停在機械鎧店前的斜坡下。因為駕車的憲兵會在車上等候，所以行李就留在了車上；兩人徒步走上斜坡，當作是舒展一下筋骨。

斜坡下已能看到屋頂上有個黑色的人影，待軍人們走到斜坡的一半時，那人跳到二樓的陽台下，脫下面具和帽笠，露出少女的容顏，向兩人深深地鞠躬，又以軍人無法理解的跳躍力回到屋頂。

「怎麼了？少校。」
「只帶上一位護衛人員真的沒問題嗎？」

「我們這邊反覆確認了那麼多遍，既然對方堅持只帶一人，我們也沒甚麼辦法。」
「……」
「說是『無法放心地信任其他人』，新國的皇室也是相當複雜呢。」隔着寬廣得可怕的沙漠，以及還不算發達的通訊，有這種考量也是情理之中，「正好我們也不用煩惱大批人員的住宿問題。」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附帶好處。而且涉及到『信任』問題，那麼姚麟只帶他自己能絕對信任的人來，對亞美斯特利斯這邊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往最壞的方向想吧。假設姚麟帶了一大批人馬到來，其中混入了意圖謀害姚麟的人，手段之類的先忽略，總之這個人把姚麟幹掉後，很大機會是要嫁禍到亞美斯特利斯軍方。

現在只帶一人，雖然也在另一種意義上增加了風險，但是撇除了從新國而來的不穩定因素後，軍方防範起來確實是比較容易。

「汪！汪汪！」

老黑犬的吠叫，喚來牠的主人出門迎接。

「甸！」雲妮喊出了黑犬的名字，黑犬便停止了對陌生人的警戒，「十分抱歉，莉莎小姐、馬斯丹將軍。」
「沒事沒事，有精神才是好事。」

跟九年前的嚴肅緊張相比，這一次，氣氛更像是到老朋友家拜訪。

「請到裏面來吧！」

除了兩名軍人以外，原本一直伏在屋外的黑犬也跟着雲妮進到屋子裏去。

「哦？終於來了嗎？上…將。」愛德華坐的位置能看到大門，馬上就反應過來，「還真夠拗口。」
「鋼…」馬斯丹正要反駁，但看到霍克艾的眼神，只好把話止住，「很久不見了，愛德華．艾力克、艾爾凡斯．艾力克。當然還有姚麟陛下和張梅殿下。久疏問候了。」

馬斯丹身後的霍克艾闔眼微躬。

「請坐吧。」

雲妮搬來兩張椅子，自己也坐到愛德華旁邊的空位上，七個人圍着茶几坐。畢娜可為兩人送上熱茶，又回到廚房去。

本來還擔心兩人的到訪會打斷剛才的話題，可是話題正好就是停在『馬斯丹上將和霍克艾少校怎麼還沒有到』之上，於是、這話題頗為順利地接續下去了。

按照原定行程的話，馬斯丹和霍克艾只是來利正布爾把姚麟接到中央市去，不作停留。問題是蘭芳的機械鎧終於殘舊得只能抬起和放下，手指根本完全不能動。

姚麟一行人以為雲妮可以幫忙修理，結果雲妮也修不了；雲妮倒是不放棄，想借用蘭芳原來的機械鎧接口設計出一隻新的機械鎧，但諾克貝爾機械店畢竟是製作基本醫用義肢的店，使用的材質只要求耐用防鏽不變形。

敢把這樣的機械鎧拿來當武器的，大概只有鍊金術師，而蘭芳並不是。適合的礦料也不是說有就有，鍛造不出符合武器要求的合金，結果還是得去一趟拉修山谷。

再加上各種因素，現在的情況是：

拉修山谷的話，雲妮要去偷師學藝的心是阻止不了的；

既然要去南部，又難得艾力克兄弟一起回國了，不如繞一下路去達布利斯看看；

張梅自然是跟着艾爾凡斯的。

離開利正布爾的由一行四人突然增至一行八人。

而雲妮確實也給蘭芳造了一隻新的手臂，只保證美觀、不保證強度，目前還欠外層防具，螺絲釘也準備好了，冶煉廠送過來馬上可以裝上去，說好的時間是中午左右。

完全沒有收到通知的馬斯丹和霍克艾，也不得不留下來一起等。

畢娜可，並不怎麼熱情地，但亦表示歡迎兩人在諾克貝爾家吃一頓午餐。

至於列車嘛，既然是專用列車，不能遷就乘客的算甚麼專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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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之前那篇叫作《陰謀》的東西，寫着寫就覺得越來越偏題，所以改了個名字重發，雖然現在也沒有多切題

寫是寫好了，就是有些細節要修整一下，這幾天會慢慢放出來，因為…

這篇我是越寫越放飛自我，哈哈，衝動是魔鬼……